武坛名将今昔：张小燕，武、艺超群，异域芬芳
原创 : 飞鸿黄
武、艺超群张小燕
梨花落后燕无影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在提笔写这篇文章之这前，上面两句有名的古诗，不知怎的，总在我的脑际浮现。应该是我这回要写的影武人物名字里有个“燕”吧？
对，她叫张小燕。
熟悉上世纪八十年代竞技武坛和武打影视的朋友，肯定都知道这个名字，知道她是那时著名全国的浙江省女子武术运动员；知道她是曾主演过电影《自古英雄出少年》的“影武双星”；而且因此知道，她最拿手的功夫绝技是——蛇拳。
有与张小燕同时代的武术界朋友，开玩笑地叫她“美女蛇”。“蛇”自然是出于她的那一广受赞誉的武术长项，“美女”之意却非同今天对年轻女性的普遍概称，而是她的容貌身姿、气韵风度，绝对当得起这个词所表达的真正含义。
早在看她的电影之前，我便从武术杂志的封面和彩页上，领略过她的飒爽英姿，当时觉得她不仅是一般的天生丽质，而且有着一种那个年代里并不多见的冶艳性感。这不是像我这样正处于情窦初开阶段的少年男子所能坦然平视的，却也不敢有任何非分臆想，因为武术令她独特的美艳，透射出勃勃的英气，呈现出凛凛的高贵。
1983年6月，全国武术比赛在河南省郑州市举办。正在那里上学的我前往观看，亲眼见到了披着一头时尚卷发、奋勇拼搏于比赛场上的张小燕。那天她参赛的是集体项目，其中有段单独打斗，对手正是我十分仰慕的影武偶像胡坚强。我当然明白对打是假的，但想到筋强骨壮、虎虎生威、名扬中外、星光耀眼的胡坚强，竟然甘当“绿叶”，不免对他所衬托的“红花”更为高看有加。
从那时起，艺高功深兼貌美的张小燕便成为了我心目中遥不可及的女神，而这一地位并非所有当年的巾帼武英都能享有。
直到有一天，看过她在影片《自古英雄出少年》里给一个小屁孩做了“小媳妇”，我心里仍未彻底打消那种和“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意思差不多的感觉。
一晃到了八十年代中后期，全国性的“武术热”虽然方兴未艾，但借助其重要组成部分 “武打片热”而一度叱咤银屏、名闻遐迩的专业武术运动员，却因上级有关政策的调整，大都退出了色彩缤纷的“光影世界”。相应的，影视媒体、武术刊物等对报道他们的消息也不再热衷。由于缺少了解的渠道，那以后多年，这些曾经让人痴迷的“影武双星”，大都已在我们的视线里消逝无踪。
到2010年之前，我对张小燕的去向、状况一直一无所知。
大概是在2010年前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著名功夫影星、也是我敬爱的兄长计春华那里得到了张小燕的确切消息。计哥给我看了一张她近期的照片，说：“师姐在法国。”
计哥春华从影前曾在浙江省武术队接受专业训练，那时，胡坚强、张小燕等早入队多年，成名已久，年龄也比他大几岁。计哥叫张小燕为“师姐”，一点没错。张小燕后来也对我讲过：“计春华是个不错的小弟。”
张小燕所说的“小弟”，应该是浙江人特有的对比自己年纪小的男子的叫法，意思和我们口中的“兄弟”差不多，包含亲近之意，却透着吴侬软语的轻柔，与港台电影里常听到那种对马仔、手下等的同样称呼完全不是一回事。
又过了多年，我与张小燕通过微信结识，熟悉后也被她称作“小弟”。
2020年，经武术名家赵长军兄的引介，我加入了由上世纪九十年代叱咤武坛的“太极王子”陈思坦先生组建的微信群。群里云集了数百位武术界的当年名将，有很多都是我最为喜爱的“影武双星”。他们分处世界各地，线下难得相见，都视该群为交流互通、增进了解和友谊的平台，时常会将自己参加各类武术活动的信息发来分享。
一天，我从中看到了一则张小燕在法国公开表演的视频。她伴随着悠扬的音乐，演练了一趟颇具太极韵味的刀术，雍容华贵的气度和深厚扎实的功底完美结合，格外迷人。我看得入神，很是喜欢，便下载后做了一番剪辑，制成短片，又发在了群里。我的剪辑技术不足为道，但作品显比原片更紧凑，得到了群友们的夸赞，也引起了张小燕的注意。
时隔不到两年，在2022年年底，国内防疫政策调整之初，我不慎中招新冠，呆在四川都江堰的家里闭门调养期间，连续制作了116个短视频，名为“影武双星百人榜”，其中便有关于张小燕的一个。张小燕在群里见到，予以了夸奖和鼓励，我们也就势建立了联系。
通过微信交往，张小燕给我的感觉是性格率真单纯，在交流中很少拐弯抹角、遮遮掩掩，而是有话就说，即便涉及自己的生活隐私，也从不虚饰躲闪，表现得坦诚而热情。对我这样一个从未谋面、充其量算是略有所闻的自媒体人，她竟没有什么提防和警惕，拿出自己各个时期的留影，包括与家人、朋友的合照，还有收藏多年的各种关于她的新闻报道、文字资料，一股脑地发给了我。她的理由非常简单，一是“我喜欢拍照”，二是“我愿意分享”。我从中感受到莫大的信任，联想到最初的视若天人、仰之弥高，更有一份莫大的荣幸。
在张小燕活跃于国内武坛和影坛、名声最盛的时期，有关她的事迹屡见于当年的武术和影视类刊物。然而听过她的讲述，我发现那些都太过简略单薄。她1986年便退役出国，那以后虽然又在银幕上有过出演，但大多没什么宣传报道。所以，我对她近四十年来的经历几乎无从知晓。如今得益于互联网提供的便利，使我对这位自己年轻时最为喜爱的女子武术名将兼功夫电影女明星之一，终于有了较为充分的了解和认识。
我想在我的读者朋友当中、在与我经历相仿的那一代武迷、影迷当中，依然还有不少人对张小燕女士念念不忘；而且现在的年轻人通过她的故事，相信也能够管中窥豹，增加一些对我们所处的那个年代的理解。因此，用句她的话讲——我愿意分享。
雏巧飞初勤努力
1987年，我从街头的书摊上买到一本小书，书名为“影坛武星”，其中汇集介绍国际功夫巨星李小龙、成龙的辉煌成就，以及描述李连杰等专业武术精英的成长经历与从影表现的文章，共十二篇。浙江省武术队的优秀运动员胡坚强、张小燕各居其一。前者曾出演过《少林寺》、《少林小子》，第三部他作为主演的之一的《南北少林》即将公映。后者入选则是由于那部令她名声大噪并有机会登上央视春晚舞台的《自古英雄出少年》一片。文中还提到，她刚刚在浙江电视台拍摄的电视剧《佘杨结亲》中饰演了女主人公佘赛花。
文章篇幅都不很长，却透露了许多宝贵信息，只是据同在一书上的北京女子武术名将戈春艳讲，其某些文学色彩浓郁的描写并不真实准确。a
写张小燕的那篇，取名“越女蛇拳震中外”，便让我有阅读当时颇受欢迎的《故事会》杂志般的感觉，对其第一节当中所描写的情形，譬如说她刚十二岁时，便“一个人背着行李，从温州来到杭州”，至今仍不敢确信。
我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知道那时候人贩子远没有今日猖獗，社会上尚有着乐于助人、邪不压正的健康风气，但还是难以想象，“只有一米二七左右的个子”，又瘦又小的张小燕，怎么会没人陪送，独自出行三百多公里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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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燕与家人如今的幸福生活
我没有就自己的疑惑询问过张小燕，因为在了解到一些有关她家里的情况后，又认为此事完全可能。张小燕自述“家庭贫困”，她在家中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与我同龄的弟弟。当年幼小的弟妹需要家长更多地照顾，这应该是她必须独自远行的直接理由。而更重要的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身为长姊的她虽生得娇弱，却很小便有独立担当的意识和不惧困难的心性。去杭州，为的是加入省武术队，使家里的生活状况得以改善。因此，一路的孤单无助、奔波劳顿、还有可能遭遇的风险，在她的心目中都可以承受与克服。
此外，张小燕此去杭州，并不是第一次，对此行的目的地，不说熟门熟路，也非地陌人生。这或许是她家人能够放心的重要原因。
张小燕在温州体校跟随沈承明教练习武期间留影
几个月前，张小燕便曾进入浙江省武术队集训，历时近一个月。此番再来，对她而言，是进一步展示潜力，争取成为一名正式的专业运动员的难得机会。
据张小燕讲，她于1971年接触武术，在温州市体校接受过六个月的业余训练，后被下基层选拔人才的省队陈顺安教练看中，入省队首次试训。由于年龄太小，身体素质也有缺欠，未能留下，让她很是难过。第二次她满怀希望，却经受了事先无法想象的严酷磨砺，以至于难以忍受，甚至产生过放弃的念头。
张小燕说自己那时并没有因为面临改变命运的机遇，而表现出顽强的意志，反倒是“闹情绪成了家常便饭”。《影坛武星》一书中虽也有她叫苦、哭喊、畏缩的刻画，却主要讲她如何在教练的指导启发下、在队友的同情帮助下攻坚克难，以过人的毅力和忍耐，克服其身上被视为习武大忌的短板——铁棍腿、门板腰，最终不负所望，成为了一名合格的专业武术健将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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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省队中年纪丶身高最小的正式队员
我想，是这两方面共同构成了张小燕在那一期间训练生活的全部。成功者出于谦逊，往往爱讲自己受过的苦难与曾经的不堪。文章作者则更注重全面完整地叙述，即便有时不免粉饰、夸张，或略带虚构，但目的主要还在于宣扬其笔下主人公思想行为的主流。这一点我非常理解，也深信张小燕就如“越女蛇拳震中外”一文中所描写的那样：执拗、机敏、不甘平庸、极其刻苦、勇于奋争。
不然，无以解释这一事实：就在这半年的集训过后，她便代表浙江省武术队，出战“文革”期间于山东济南举办的首次全国武术大赛，并一举获得了拳术和剑术的优秀奖。
奇技称王自扶桑
1972年的济南全国武术大赛，由于正处特殊年代，赛制与日后有所不同，分为 “成年组”与“少年组”比赛，不设冠亚季军，成绩优异者以授予“优秀奖”表彰。赛罢，张小燕与同样初出茅庐的李连杰、赵长军等皆膺大奖，并驾齐驱，崭露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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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后，我国为发展中日友好关系，组建中国武术少年代表团，赴日本表演访问。该团以北京武术队队员为主，又从全国各地招集一批当时最出色的少年武术运动员补充加入，阵容十分整齐、强大。上世纪八十年代蜚声海内外的竞技武坛顶级名将、全能冠军，如北京的李霞、郝志华、戈春艳、李志洲、王建军，陕西的赵长军、浙江的胡坚强等都在其中。张小燕有幸光荣入选，表明她的武术技艺不仅在浙江省内出类拔萃，放之全国，也属一时之彦。
那以后，张小燕在武术赛场上愈发锋芒显露，战绩不断攀升。在1978年的湖南湘潭全国比赛上，她以双剑竞争“男女混合传统双器械”项目桂冠，仅负于六十年代的男子全能冠军、号称“龙腾剑客”的山东名家王常凯老师，位居亚军。能与久已仰慕的大师级前辈同场比竞，虽略输对方，却让她满心欢喜，从此信心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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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顺安老师指导张小燕剑术
1980年至1983年，是张小燕武术竞技生涯的高峰阶段，剑术、双剑、枪术，项项争先，连续披金挂银，风头鼎盛、鲜与争锋。1982年，全国武术比赛在杭州举办。在家乡父老的呐喊助威之下，她抖擞精神，斗志昂扬，浑身本领、尽数施展，力克众多名手，以双剑、少林功法斩获“传统双器械”和“集体项目”两项冠军，同时还获得了枪术和剑术的亚军，全能总分跻身三甲之列。
从以上看，张小燕的个人优势项目，主要集中于枪术和剑术，尤其是剑术，其短穗双剑少有匹敌，在自选剑术上，堪与北京李霞、山西栗小平媲美，时人并称之为“三大神剑”。
有趣的是，张小燕在武坛内外名声鹊起，却既不是因为剑术，也不是由于枪术，而是凭借一种风格奇诡柔中见刚的象形拳术。不用我讲，读者诸公也都能想到是——蛇拳。蛇拳为普通大众所认识，最早源自于张小燕在著名功夫电影《自古英雄出少年》里的精彩表演，在大伙心目中，往往将两者紧密相联。
其实，张小燕的蛇拳，早在她出演电影之前便已有名。而且，在浙江武术队里最早学练此拳的并非是她，而是她的队友沈素娟。早在七十年代末，主教练陈顺安为使年轻队员从广博深奥的传统武术中汲取营养，丰富技艺，特意带领他们深入民间学习，或邀请名师来队里传授。张小燕较早接触的是太极拳，沈素娟则被安排向一位江苏籍的老师学习蛇拳。那种蛇拳以实战搏击为目的，动作较为粗陋。陈顺安教练与沈素娟等便结合武术套路表演与比赛的需求，对其进行了规范改造，使之逐渐完备，趋向优美。
陈顺安老师指导张小燕沈素娟蛇拳
1980年，武术界推行新规，要求各省市专业队运动员必须掌握一种以上的传统拳械，并以之参赛。于是，陈教练决定让张小燕主攻蛇拳。张小燕从沈素娟那里学习了全部套路，并发挥自身优势特点，融入习练其他拳术的心得体会，如向云南沙国政老师学到的八卦掌，从武汉张克俭老师那里学到的翻子拳，还有浙江丁水德老师教的太极拳等，打造出了属于自己的风格特色。
墙内开花墙外香，张小燕的蛇拳首先于出访日本时受到热烈欢迎，声名随后回传国内，又通过电影艺术的渲染和传扬，在更大的范围内造成了影响。张小燕因而收获了“蛇拳女王”的美誉。
经山掠海知高远
张小燕自1974年至今，曾多次访问日本，每次任务、目的不同，身份也有变化，但都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回忆。少年的记忆石上刻，她现在仍然能够记起第一次赴日出访时曾经走过哪些地方，有过什么见闻和奇遇。1982年第三次访日的经历，对于她的意义尤其重大。当时，面向当地数以千计的观众，她第一次展示蛇拳，竟意外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记得当年的武术类杂志上对此有许多报道，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日本人评议张小燕的蛇拳演练是“压倒所有大男子的表演”。不久前，张小燕给我发来了一张日文旧报纸的照片。她的玉照赫然当中，年轻美貌，俨如明星。我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全部内容，但从认得的汉字上还是能够推断得出，这正是那一让我四十年来难以忘怀的评语的出处。
当时，有《北国日报》、《东京新闻》等多家日本报纸就张小燕的蛇拳表演撰文宣传，电视台也闻风而动，在介绍中国武术代表团到访情况的节目中突出张小燕的部分，并借此向日本女性发出号召：学习蛇拳，柔动筋骨，健体安康。
尽管张小燕对猝然降临的爆红没有心理准备，但面对媒体与观众的关注，她表现出了合体的风度和冷静，接受媒体采访时平和而从容，因而更赢得了人们的好感。在日逗留的时间不长，她却交到了不少朋友，通过友好交流，使对方增进了对新中国和中华武术的了解，过程中也收获了许多感动。
李连杰的老师吴彬指导张小燕蛇拳
消息传到国内，首先是张小燕家乡的《浙江日报》对她进行了追踪采访，对她在日期间的优异表现大加宣扬，其他报刊与杂志随即转载或引述，令她与她的蛇拳声名大震、美誉远播。
头顶媒体以绚烂文笔授予的“蛇拳女王”桂冠，张小燕在日后的许多次出访、晚会、联欢慰问等活动中，每每表演此技，均受到观众的热烈欢迎；参加比赛时，更因而倍受瞩目。她说：“蛇拳成为了我的招牌套路，这使我决心一定要下功夫练好它！”
1974年的中国武术少年访日代表团团员合影
相对于荣耀带来的感受，或许因为张小燕后来又有过多次类似的际遇，所以她如今更加珍惜和怀念那时在每次出访过程中的获益与提升。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因公出访，承担的是国家交予的展示形象、联结友谊的重任，因此入选中国武术代表团的武术界人士、教练员与运动员，事先都要接受很长时间的集中培训，通过学习了解形势、明确纪律、规范行为；通过反复排演，提高技艺水平，加强默契配合，以适应在异国他乡舞台上的特殊需求。为达到目的，有关部门会配备精明强干的教练严格管理，充实德艺双馨的前辈武术家起传帮带的作用。这往往被张小燕等对自身有着更高要求的年轻团员，当做是宝贵的学习机会。
张小燕经常提起当年一起同行的优秀教练员和老武术家们对自己的指导帮助。譬如北京队的吴彬、李俊峰教练，自己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严谨、正规、讲究科学的工作作风；还有安徽队的陈道云教练，从她高超的剑术中，自己不仅学到了技巧和方法，对于套路演练中节奏的把握，气势、韵味、精神意识的体现，也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张小燕的太极拳演练
又譬如著名太极拳大家李天骥、形意拳大师何福生、八卦掌大师沙国政等，都对他们进行过精心传授和指教，使张小燕更加认识并理会到武术内在功夫的深奥玄妙。她的蛇拳便深受沙老师八卦身法与劲道运用的影响；何老师的言传身教，也让她对“内三合”、“外三合”的理念和方法愈发明了；李老师手把手教的太极拳、剑，更启发了她钻研这门武术的兴趣，为后来的继续深造打下了基础，裨益延绵至今。
张小燕最近一次访日在静冈留影
多次出访日本，张小燕对那里的人文环境、民众素养，武道教育等由衷地表示欣赏，认为很值得学习。类似的阅历很多，涉足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她开阔了眼界，人生态度与处事原则也因此变得开放包容。数年后，她旅居海外，以善良友好的心态开展与不同人群的互通交往，极大地有利于她所从事的武术传播与推广工作。
光影留情映多年
1982年，香港中原电影公司拍摄的功夫巨制《少林寺》，在国内一经公映，随即掀起了全国性的“武术热”。由海外引入的功夫电影（国内称“武打片”）趁势勃兴，风靡一时，亦成热潮。其显著的特点之一，是当时公映的这类影片几乎全部由竞技武坛上最优秀的专业武术精英担纲主演。
此时的张小燕，不但竞赛成绩出众，武术风格特色独具，而且正在花季，姿容俏丽，魅力四射，自然得到电影制片商和导演的青睐，走上银幕顺理成章，毫无意外。记得最初得知香港青鸟电影公司在四川拍摄《自古英雄出少年》一片的消息，是通过《武林》杂志上刊登一篇文章。其中有一节名为“‘大丈夫’与‘小媳妇’”，介绍九岁的“大丈夫”有个如姊如母的“小媳妇”，该角色“由浙江武林名将张小燕扮演”。我当时便觉得十分合适，因为她曾在日本有过 “压倒所有大男子的表演”嘛！“大男子”不就是“大丈夫”吗？
看过电影，没人不觉得“小媳妇”一角非张小燕莫属，她那明媚端庄的美丽中凸透出泼辣勇敢的气韵，杀伐果断又不掩宽和柔情的母性之光，仅凭简短对白和几场或妙趣横生或激烈火爆的打斗，便为那一着彩单薄的“打女”角色，赋予了更多的鲜活与丰润，使人物的形象得以格外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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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张小燕讲，最早是香港青鸟电影公司的老板夏梦女士，手握国家体委的批文与浙江省武术队接洽，而后是牟敦芾导演亲自从众多女队员里选中的她。和许多跨界同行一样，她在演出中只是尽本分，认真做，即便被九寨沟秋冬的寒冷冻得哭泣，也未放松对自己的要求。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影片上映后会引起那样强烈的反响，而她不但因此一跃成为被观众由衷喜爱的“影武双星”，事后多年仍为人们所念念难忘，以至于对她在法国的事业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2023年，《自古英雄出少年》再度入选法国＂中国电影展＂，张小燕应邀出席有关活动，准备第二次表演助力。
2006年3月，中国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中国驻法大使馆文化处、中法文化交流协会，与法国有关机构合作举办第二届中国电影展。负责挑选展演作品的法国导演，从众多中国动作类电影里选中了《自古英雄出少年》一片。中法文化交流协会的高醇芳会长得知情况后，立刻告知活动主办方：“这部片子的女主演就住在巴黎，她现在是法国国家武术队的总教练。”
对方闻讯，喜出望外，于是马上联系，特邀张小燕出席电影展开幕式并做表演。张小燕愉快地接受了邀请，她既为有机会借此向法国民众宣传中华民族的传统武术文化感到高兴，也因自己当年在大银幕上的精彩表演影响深远、经久不衰而骄傲和自豪。
张小燕饰年轻时的佘太君
拍完电影《自古英雄出少年》后，张小燕的形象和演技被香港、内地的电影机构纷纷看中，接连几年邀约不断。无奈她仍要履行武术运动员的本职，教练也担心拍片会影响她的正常训练和比赛，致使她错过了多次再上银幕的机会。主演电视剧《佘杨结亲》，还是因为那是浙江本地电视台的制作，不便推辞。而该剧播放范围有限，连我这样的狂热爱好者都无缘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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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天门》剧照
张小燕赴法数年后，曾因朋友推荐，回国参演了中港合拍电影《决战天门》，后又在峨眉电影制片厂摄制的《赌王出山》一片中扮演角色。两次的戏份都不多，她的时间也有限，结束之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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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王出山》剧照
1995年，张小燕本有意与香港某电影公司签订五年的演员合约，正式进入演艺界发展。这年她已经三十六岁，自忖从影前景难料，一番思考过后，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从此一心投入到武术事业当中。但这段影视表演的经历，一直是她的珍贵财富，曾在日后多次支取应用。
东山再起凭坚劲
如果不是张小燕在近期接受家乡温州的媒体采访时主动透露，我还真不知道她在自己正当红的上世纪八十年代，曾有过状态极为低靡的时期。
1985年初，张小燕应邀到北京参加第三届央视春晚，与同为著名“影武双星”的赵长军、邱建国、李彦龙、王建军、王群合作，表演一出武术节目。同时出演的还有成都杂技团的小演员郝勇，与张小燕继续搭档扮演电影《自古英雄出少年》中“大丈夫”和“小媳妇”。那届春晚在可容纳万人的体育馆内演出，办的不很成功。当时还算反响热烈，后来仍被人记忆并夸赞的只有两个“小品”，一为陈佩斯、朱时茂的“拍电影”，另一便是张小燕他们以简单情节串联起来的武术对打。
外围左→右：赵长军、王建军、张小燕、李彦龙、邱建国、王群
据赵长军日后回忆，他们那次的演出事先并没有做充分准备，只是由担任武打设计的吴彬教练和演员们简单沟通、编排过几遍后便上场了。不过他们都经过多年的武术训练，又有拍电影的经验，所以演起来倒也未见松懈。张小燕先打李彦龙，后揍王建军，气势相当威猛，赢得一片掌声。而在电视机前看得过瘾的我们，却不知她此时正被严重的身体疾病所困扰。
许世友将军接见浙江队武术队员
这回她所面对的五位“大男子”，都因涉足大银幕而声名大噪，其中赵长军、王建军、李彦龙，竞技状态不但没有下降，更携此威势，成绩步步高升。与他们相比，张小燕却呈现相反态势。1982年后，她在全国武术比赛中的名次连年下降，技术水平渐入低谷，用她的话讲，“比赛中做不到当年被裁判员们所称作的: 动作潇洒的张小燕”。以她拿手的剑术为例，1983年全运会预赛上拿下季军，决赛时却跌到了第六。
而她欠佳的表现也影响到了在出访中的发挥。再去日本，她的头像虽作为宣传之用，但没机会充分再现其“蛇拳女王”的风采，对她的心态也造成了不良影响。
据张小燕日后忆述，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拍电影给她造成的压力过大、体力精力也消耗过多，加之同时还要坚持高密度、高强度的训练，身体不堪其累，以致患上甲状腺炎。针对这种情况，陈顺安教练果断中止了她的训练，并找到吴彬教练，帮她在北京找到高水平的中医做针灸，经过三个月的治疗，才使病情稳定下来。
时值1985年。由此我才明了，为什么在首批“武英级”的名单上没有张小燕的名字。
获“武英级”后的留影
张小燕在调养恢复期间，身份也有了相应调整，担任了陈顺安教练的助理教练，但素来要强的她并未产生就此隐退的念头，而是一边积极康复一边潜心备战，终于以良好的身心状态重新回到了全国赛场，并一举夺得了1986年度的蛇拳冠军，跻身“武英级”运动员之列。这年她已经二十七岁，以竞技体育中令人无奈的“高龄”，克服种种困扰，实现了一年多来时刻涌动于心的“东山再起”之愿。
对于专业竞技运动员而言，由低到高、一路攀登，固然不易，但收复失地、再创辉煌，无疑更加困难，是对人意志品格的严峻考验。因此，重回巅峰的张小燕非常珍视这次的体验，为自己的成功倍感欣慰和荣耀。
这之后不久，张小燕便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改变自己人生轨迹的重要决定：与一位法籍人士结婚，并随之赴巴黎定居。她的初衷除了追求个人幸福生活，还有将所擅长的武术向海外做推广普及的目的，而这也正合乎当年中国武术界“走向国际”的宏观发展战略，因此受到了包括陈顺安教练在内的各方面的支持。
然而，异国他乡的现实很快使她遭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打击，刚到法国的那段时间里，由于种种原因，她不得不暂时放弃武术，而在丈夫的工厂里学着做与从前毫不相干的工作，在家庭中操持自己并不擅长的家务。若论为难与失落，比上次陷入低潮时过之数倍。也多亏是张小燕，她的坚韧顽强与不甘平庸，最终帮助她走出了迷茫和困惑，而再一次找到了正确的奋斗方向。
专心致志异域传
张小燕说自己在去法国之前，“真的好天真，想到的全是好的一面”。而抵达伊始，她又恰巧遇上一次机会，应邀参加了前来访问的中国少林武术大师团的演出，当天的观众正是时任法国总统希拉克及一众高官显贵。演出的顺利、成功，让她以为自己的梦想马上就会实现。
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所发生的一切却完全出乎她的预料。一连五年，她忙于参与丈夫企业的生产经营，处理家庭生活中的琐碎事务，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武术事业，可结果却差强人意。这期间，他们夫妻的矛盾日趋显现，终至难以调和。
张小燕与王莉女士
就在这时，张小燕有幸结识了一位香港朋友，从事欧洲著名品牌服装批发的王莉女士，经她引荐介绍，离开法国，参与了香港某电影公司投拍的新片《决战天门》。其后几年，她的婚姻名存实亡，她也回到中国，在众多故交好友的支持和关爱下，再拾武术，重操旧业。
终于，在1995年，张小燕摆脱了自己充满无奈与痛苦的婚姻，开始寻求新的生活出路。经与那家香港电影公司协商，她决定接受其五年合约，从此改弦易辙，正式进军演艺领域。而后，她返回法国，办理和前夫的离婚手续，其间意外得到法国国家武术总会的诚邀，出任法国国家武术队总教练一职。
张小燕在接受邀请之前需要在从艺和继续武术事业之间做出选择，为此不免纠结。这时，是见多识广的王莉女士帮助她拿定了主意。王莉女士结合大形势对香港电影业的未来做出预判，认为前景悲观，机会寥寥。同时也指出，以张小燕的年龄，从艺也非为其时。而重归武术，驾轻就熟，担任法国国家队总教练，从较高平台起步，更有望一展抱负。后来的事实证明，王莉女士的分析判断完全正确。张小燕因此避免了日后的弯路和挫折，至今心怀感激，常说：“真心的朋友就是贵人！”
张小燕到法国国家武术队走马上任，一干就是十二年。其间，她克服了许多前所未遇的困难，充分施展自己的专业能力，并发挥独有的背靠祖国与家乡以及武术界师友们的优势，精心传授弟子技艺，予以严格规范的训练培养，收获了十分可喜的成绩。
那一时期，她曾率领法国国家武术队，连年出征世界武术锦标赛、欧洲武术锦标赛，共收获5枚金牌、10枚银牌、13枚铜牌，荣膺团体亚军一次，为中国武术在世界范围内的竞技化推广与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
据张小燕回忆，她在法国国家队期间的主要工作内容，是从全法武术锦标赛上挑选较高水平的运动员，组织、指导他们进行高强度、大运动量的集中训练，以提高其竞技水平，应对大赛挑战。由于执教的对象大多是当地的习武青少年，自己首先需要逾越语言障碍。虽说传授武术主要依靠身教，要求从学者模仿自己的一招一式，反复练习，达到熟练掌握的程度，不需要太多的语言讲解。但进入到提高技术水平阶段，没有语言阐释，很难使对方达成深入理解和准确认识。
而张小燕在出任总教练之初，尚不能够自如地运用法文，在一些必要的场合还需要请人帮助翻译。为了尽快解决这一难题，她经常抽空到外面去学习有关课程，或参加培训班，或请人私教。法文非常难学，“动词变位较为复杂，现在时，过去时，条件时，命令时，将来时等等非常繁复”，张小燕为此没少大伤脑筋，常被弄得头晕脑胀。经过努力学习和不断适应，她终于基本过关，能够清楚、流畅地与学生们交流。
在执教期间，张小燕曾经多次带领法国队队员们到中国学习、体验，并参加比赛实践。每次都受到浙江省体育局、政府有关部门的热情欢迎，和从前的教练、老师、队友们的大力协助。最使她难忘的一次，是于2006年带队赴杭州集训，为即将举办的欧洲武术锦标赛做赛前准备。
张小燕与法国弟子对练
当时正赶上国际传统武术大会在杭州举办，张小燕便借机安排手下队员到场表演，以取得宝贵的临场经验。那些高鼻深目的法国运动员一番卖力演出，赢得了满场热烈掌声。张小燕为此深感兴奋和自豪，因为这也是向家乡父老的一次汇报，向他们展示自己作为法国队总教练的工作成果，看来大家十分满意。
不久，张小燕即率领法国国家武术队赶赴意大利，参加第十一届欧洲武术锦标赛。赛场上，她的队员们不负所望，连续获得了四块单项金牌，团体总分位居全部29支参赛队伍中的第二名。这是张小燕自担任总教练以来，带领法国队所取得的最佳战绩，令她在对运动员的表现表示满意的同时，也颇为自己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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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武相融成一体
张小燕在武术道路上高歌猛进，在专业领域内成就卓然，同时其影响也辐射到了其他艺术领域。
她在担任法国国家武术队总教练期间所培养的得意弟子，有多位重蹈她当年的覆辙，武而优则演，进入演艺界寻求发展。其中为我们中国观众所熟悉的奥黛女士（Audrey OTTAVIANO），曾于第七届欧洲武术锦标赛上斩获对练冠军，后远渡来华，投身影视，曾出演《海洋之城》、《光芒》、《特种兵王》等多部剧集，文武皆能，颇为活跃。
曾多次获得全法国武术锦标赛冠军的Fabien JAMBRO先生，现以担任明星私教课体能教练为业，也时常出现在欧美各国的大制作电影当中，与史泰龙、李连杰等巨星都有过密切合作。
蔡家宝现在“张小燕武术学校”任教
2003年，转战好莱坞并大获成功的功夫巨星李连杰，到法国拍摄新作《狼犬丹尼》（Danny）一片，在巴黎当地寻找少年华裔演员与自己分饰片中不同阶段的男主人公。经过千挑万选，张小燕10岁的学生蔡家宝幸运地得到了这次机会。张小燕因此得以与小时候便已熟识的李连杰久别重逢，分外激动。
由于当年出演影片《自古英雄出少年》的那段经历，给张小燕留下了极其美好而又深刻的印象，使得她对影视艺术有着十分浓厚的兴趣。当看到学生们凭借自己传授的技艺，接续自己的银屏梦想，她感到十分欣慰。而她在回绝了与香港电影公司的五年合约之后，虽然没有再返影坛，但当初所学到的演艺技巧，获得的经验感悟，以及历久不衰的声望，仍然在她将武术运用于与其他艺术形式相结合的过程中发挥着巨大作用。
在出任法国队总教练后，张小燕迅速得到了当地媒体的重视和关注，和上世纪八十年代在国内时相仿，她的美丽形象和飒爽武姿，接连出现于诸如“ELLE”、“SANTE”、“BUSHDO”、“ENERCIES”、“ARTS et COMBATS”（ 传统武术杂志）、“TOMOE”（传统体育女性杂志）等著名杂志的封面或彩页，而图片数量和质量都不可同日而语，极高的摄影水平更使其大放光彩。
这些图片的拍摄过程，每次都让张小燕感到格外专业、郑重，而且充满艺术创意和浪漫构想。譬如在1996年，某杂志意图制作一本专辑图册，汇总介绍活跃于法国的世界各武术流派。为此，他们特邀各流派中最具代表性的大师级人物出镜，选择与其武功特色相适宜的场景，拍摄其富于独到文化特色的武姿形象与动作造型。
张小燕入选其中，拍摄地点定在卢森堡公园，以一组气势壮观的雕塑喷泉作为背景。张小燕到来后，从精美的雕塑艺术品与水花喷雾完美交融的梦幻景色中得到灵感，设计出与四周景物配合无间的武术动作并加以入情演绎，借助技术高超的摄影，完成了十三张视感绝佳的曼妙美图。
事后，该杂志的负责人专程找到张小燕，对她的表现大加赞扬，称其形态气韵中所展示出的精神内涵、攻防意义与情境意识，令他们深受打动。那十三张图片在所有完成的作品中可谓最最上乘，故而，他们决定将其作为宣介重点，置于专辑图册最后，压轴推出。
还有一次，是在1997年，法国ELLE杂志邀请张小燕拍摄一组艺术照片，地点安排在其专业摄影棚里。ELLE杂志不是武术类刊物，张小燕首次与之打交道，对环境和对方的工作方式，不免感觉陌生。但经过与大名鼎鼎的化妆师和摄影师，就形象设计、摄制方案等进行沟通交流，她找到了曾经熟悉的良好感觉，恢复了一贯的从容自信，实拍时冷静自若又激情洋溢，顺利地完成了工作。此次拍竣的作品，依然令杂志方十分满意，连称“太美了”、“每一张都是精品”。
总结以上经历，张小燕认为是得益于自己曾经拍过电影并将从中所学加以成功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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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燕刘德华同台演出
此外，张小燕横跨影、武两界的傲人资历，也曾为影视演艺界所借重。2000年5月，法国“戛纳电影节”期间，一众香港当红影人，包括成龙、洪金宝、李连杰、杨紫琼、梁朝伟、梁家辉、张曼玉等，组团赴法，举办大型综艺晚会“香港之夜”，以壮声势。他们看好张小燕名满法国的影响力，也视她作业内同行，诚邀其同台演出。那次，张小燕与巴黎中国艺术学校合作，编排、表演了一出融武术、杂技、舞蹈等于一体的精彩节目，为晚会更添华章。
功成不止谱明朝
从2000年开始，张小燕连续八次参加每年一度于法国巴黎举办的“BERCY”大型武术表演大会，与世界各国的著名武道、搏击术大师同台献艺，展示了包括太极拳、太极剑、太极拂尘、太极双穗剑、双剑、枪术和蛇拳等在内的不同技术与演练风格的中华传统武术。
据悉，“BERCY”武术表演大会，在法国深受各方重视，每逢举办，其宣传海报都会贴满当地的重要场所和街道，电视台也会及时直播现场实况，吸引来大量的习武爱好者和普通观众，欣赏热议。因此，无论是日本空手道、韩国跆拳道、泰国拳、自由搏击，还是中国的少林武当等传统武术门派、专业武术队，所有的名家高手都视其为可供展示本领的舞台，充满渴望。
张小燕在演出后为崇拜者们签名留念
张小燕凭借自己的实力和声望，如愿登上了这一舞台，由于表演大受欢迎，为组织者极其赏识，被同行佩服认可，而牢牢占据其上核心位置，不仅大大宣扬了中华传统武术的丰富多彩、博大精深，个人名声也随之愈发响亮并远扬。
如今，张小燕既是中国武术八段，也是唯一一位经由法国体育部空手道总会正式颁授认证的法国女子武术八段。按照法国方面的有关规定，只承认本国官方所授予的武术段位。张小燕得此资质与殊荣，实出于法国体育界对其武术技艺水平与推动武术运动发展业绩的充分肯定，同时也是对她多年来为在当地传扬健康向上的中华武术文化所做出的贡献及成就，表示高度赞扬。
2007年，中法传统武术协会成立，张小燕担负其要职，事业重心从武术竞技转向空间范围更加广阔的中华传统武术文化的传播推广领域。作为该组织的核心领导和运动员总教练，她带队参加经法国体育部承认、由法国武术总会举办的不同规格与规模的传统武术赛事，所获金牌至今累计上百枚，其他荣誉无数，堪称战绩辉煌、硕果累累。
与此同时，由她亲手创办的“张小燕武术学校”，也培养出了大批优秀学生和武术工作者骨干。眼下，他们正在面向法国各地不同的社会阶层与文化群体，为增进人们对于武术运动和中华文化的了解认识，付诸不懈的努力。
不久前，在巴黎市14区政府举办的一次盛大武术展演活动中，张小燕率领她的学生奉献出了一台经过精心设计排练、呈现缤纷异彩的高水平演出。既有整齐划一的集体演练，也有单人单项的精彩展示与配合默契的拳械对打，编排精巧、节奏有致、高潮迭起，当场引爆观众，掌声不绝。
活动中，张小燕获巴黎市政府表彰奖励
张小燕将场外拍摄的视频发来与我分享，我不想专美，稍加剪辑后又转到了那个陈思坦先生建的微信群里，引来一众顶级武术高手的关注热议。大伙对表演者的武功之高甚感惊喜，纷纷赞扬他们的老师张小燕教导有方。我理解，这些专业人士的评论绝非虚套，而是对张小燕在海外取得如此成就表示由衷钦佩。
2023年初，将近四年之久的“新冠疫情”困扰终于消散，整个世界开始恢复曾经的活力。中国农历春节来临之际，在巴黎的各华人团体又像从前一样，组织起热闹的庆祝游行。“张小燕武术学校”的师生们兴高采烈地加入了这一行列，一路欢声笑语、载歌载舞、争相展示，以表达对未来美好生活的热切期盼。队伍中的张小燕望着眼前的盛景，高兴的同时也在心里构画着持续发展的蓝图。
张小燕的弟子们在接受中国书画培训后展示学习成果
“新冠疫情”之前，张小燕曾连续四年组织自己的法国学生和武术爱好者，到中国游览访问。他们一行在我国经济最为发达的地区，也是她那到处明山秀水的家乡一带，领略自然美景，感受人文熏陶，品尝丰盛美食，同时探访武术圣地，拜会名家高手，出席文化讲座，广泛见识受教，获益匪浅。张小燕的初衷是改变此前单一传授的做法与观念，使外国人以武术为途径，进而更加完整深入地接触和理会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
如今，经过近四年的思考，她的想法愈发具体，目标更为明确：
“在原有的基础上，我的教学内容会增加或有所改变。我会更加注重于研究、发挥太极拳运动健体养生、静心安神，延年益寿的现实功用，和内外兼修、阴阳相依、文武相合的哲学智慧。通过发扬光大独具民族特色的中华太极文化，让更多的武术爱好者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我还会继续组织太极拳、气功练习者访问、认识中国；还会继续培养更多的学生，将来作为中华武术文化的传播者，遍布整个法国。”
附：
陈顺安老师，丁水德老师，张鸿飞师母，潘铁群朋友。
祝贺浙江省武术队建队50周年
